零时

最近沉迷家教无心码字（捂脸），男神太多想日（捂脸）

作者：刘晧，出来一下，准备背锅
刘晧：我不是不是我我没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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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六十六】

薄雾浓云愁永昼，黄少天再度踏足H市的时候，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。
他不知道别人看起来是怎样，但在他的眼中，H市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之中。
雾气分布并不均匀，而是有几个比较浓厚的地方，相应的，那些地方也格外醒目。
“阴气潮汐？”黄少天叹了口气，“智障吧？”
他前阵子进入H市的时候，还没有发觉到异象，可见对方投鼠忌器，也只是小打小闹，但现在恐怕时机成熟，已经到了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的时刻。
黄少天倒不忧心联盟的反应跟不上。
联盟这么多年来，已经形成一套复杂的机制。联盟上层和各个分部之间相互制约，在平常的时候，一道指令要落下来，需要经过很多关卡，不免赘余。可是一旦有了一个迫切的目标——比如现在，各个分部又能强悍的行使平时不会轻易动用的权限，迅速贯彻某个意志。
现在，联盟的“意志”就在叶修的指令下得到了贯彻，其他分部予以充分配合。肖时钦打开了传送的甬道，联盟的相关人员部署在叶修的指挥下，开始前往指定地点就位。
但这些人充其量只是辅助，真正称得上战力的，还是那几位联盟顶尖的大神，黄少天也算其中一位。
只是大战在即，哪怕黄少天这么活泼好动的，也觉得气氛过于压抑了。
临来的时候，叶修看似随意的问他一句是不是紧张，黄少天开玩笑般回应道，还不到值得他紧张的地步。
这当然是骗人的，而且叶修也知道，但他什么也没说。
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味道，那是阴界特有的陈腐气息。黄少天很清楚，阴气的溢出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。普通人或许没有感受，但像他这种具备特殊天赋，或者像方锐那种五感特别敏感的，都觉得不舒服。
如果按照计划，眼下这场战斗，将是毫无花巧的硬战，胜过，便是太平，输了，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。
看见的领域无声铺开，黄少天将精神力渗入雾气中，开始捕捉目标。借由从方锐那里学来的技巧，他轻松捕获了尸鬼的位置。
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儿？
但黄少天也就在心里抱怨一句，这些尸鬼不是他的目标，联盟有专人来接手这些“琐事”。
他的任务很简单，找到一处位置不那么确定的裂缝，将其堵上。
但是对方也不是毫无准备，裂缝的感应断续模糊，显然有阵法掩藏。黄少天对这点并没什么侥幸——嘉茂的实验充分说明对手在空间操作和阵法上的造诣高低，逼得他和叶修只能抽丝剥茧，从尸鬼的分布来逆向推断出裂缝位置。哪怕有王杰希和肖时钦的帮助，也就能勉强锁定个大致方位。
不过现在既然他本人回到了H市，他也有信心，能精确抓到对方的尾巴。
意识瞬间切入到另一个层面。
黑暗的背景下，无数光火亮起，其中有明亮的，也有阴森的。错落之间，有种独特的味道。
H市成了一张棋盘，黄少天就是棋手。
他不懂下棋，下棋水准也是个标准的臭棋篓子。
但他是看见。
棋盘上无意义的“棋子”一个接一个的消失，陷入背景深沉的黑暗里，但愈是黑暗，愈是能看出一些东西。
几道光流一般的痕迹，时而疏离，时而交汇，唯独一道冷光，与其他几道格格不入，保持着相当的距离。
如果将规则视为一张白纸，那么运用了规则的人必定在其上留下笔迹，黄少天要捕捉的，就是这样的痕迹。
普通的人，一辈子也无法触碰到这个层次。水流低处，四时变迁，都是身处其中，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，浑浑噩噩罢了。只有他们这些异类，突破了某些限制，能够在规则所编织的泱泱世界里，划下鲜明的一笔。
H市现在能够做到这些的人，黄少天心里有数，他也确实感应到了韩文清喻文州他们的气息，但排除掉他们之后，那道格格不入的，又是谁来？
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，对方的踪迹被他捕捉到了。
而且还不止于此。
对方显然是在操控着阵法，黄少天从规则层面的捕捉，绕开了迷惑他的障碍，而是玄之又玄的直指对方所在。顺带，连阵法的方位和性质都暴露个干净。这就像他从杂草丛中抓住了瓜藤，然后用力——
断掉了。
纵使这个结果在黄少天预料之中，真正临头的时候，也不免气沮。
事前，叶修就曾经推断，他们探知了对方一部分秘密，对方对他们的行动，也不一定是一无所知。
出于对联盟保密性的信任，大家对此都保留了意见，张佳乐还和叶修抬了一杠。
但黄少天清楚，叶修这么说，那就是有相当的把握了。而且人家和叶修的关系，撇开韩文清不说，在他这里都不是秘密，要说了解，肯定没人比叶修更了解了。
果然，黄少天感应到了对方，但是对方也不是好对付的。黄少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搜索，对他来说，就像在耳边摇铃。
黄少天心知肚明，这场棋局之中，棋手并不是他一个，他的对手隐藏在暗中，窥伺着他，只要有松懈的时候，对方肯定不介意给他致命一击。
就像方才，对方狡猾的切断了他的感应，像一尾鱼儿一样投入了水波，留给他的只是一圈涟漪。
不过他才不管这些问题，即便是刹那，也足够他抓住其中重要的信息。
黄少天现在确认了，贯通两界的裂缝不多不少，就是七个！
从特殊渠道将这个信息传递给其他几位联盟大能，黄少天也算松了口气，接着，那边也迅速传来下一步的指示，显出叶修马上调整了对应，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。
不就是打一架？他黄少天又怕过谁？
黄少天嗤的一声笑，动用了肖时钦交给他的一个小玩意。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，下一刻，黄少天就出现在感应中裂缝所在的地点。
星移斗转，虚空传送，这玩意要不是一次性的就好了。
黄少天叹了口气，开始打量起这个裂缝来。
他最后传送到的地点，是一处废弃的大楼。尚未完工的建筑看起来再也没完工的一天，而在楼层之间，虚空中仿佛开了个口子，漆黑的细小闪电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。
裂缝本身是固定的，但阳世和阴界的冲突磨合造成了庞大的压力，导致裂缝内阴气源源不断的溢出。即使只是站着，黄少天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。
但是黄少天就有点奇怪，怎么这么稳固？
按照他的推算，到了这个地步，裂缝必然扩大，然后七处裂缝贯通，彼此形成一个复杂的空间结构，将中央区域“锁”在里边，彻底转化为阴界。
可是眼下这上不着天，下不着地的，又算怎么回事？
黄少天在这儿观察得挺仔细，可是他毕竟是身在敌营，他就不可能忽视了阴影中蠢蠢欲动的凶暴杀意。
得了，都不带让人看个清楚的，他不由得抱怨，这也来得太快了。
铮的一声，冰雨出鞘，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，沉声道：“出来！”
啪，啪，啪。
转角处，一个人影拍着手走出：“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，能找到这里，也是本事了。”
“那也不见得啊，你没见过本少的时候，本少就见过你了，不过说了你也不知道，”黄少天一点不奇怪对方的身份，“嘉茂的事儿，是你谋划的吧。”
说到这里，黄少天顿了顿，然后露齿一笑：“刘皓。”